“東籬,臨死前還有什么話要說嗎?”李昭一副勝者為王的倨傲,眼神宛如看著一只喪家之犬。
“這命你想要就拿去,但跟隨我的人,你必須放了!”
“哦?你說薛楷和墨玄嗎?”
東籬看著他,不給予回答,但李昭卻想要看到更多東籬不堪的表情,這是多年以來的快意,“薛楷我可以放了他,但墨玄,如此美人,怎么能夠說放就放,不如就讓他做我的禁臠,也是對你的照顧。”在照顧兩字上更是加重語氣,生生讓東籬逼出一口血。
東籬目雌嘴咧,狠狠地瞪著他,憤怒之下,他抬起手中利劍,甩向李昭,唯獨墨玄是他的逆鱗,不知為何,僅僅是相處那么短的時間,卻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。
一幕幕相遇,相知,相識,
“我叫墨玄。”
“假若恩公要上黃泉,我必誓死追隨。”
“你我相識,既是有緣,我想這是上天安排,命中注定。”
墨玄如此潔白純凈的一個人,連他都要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,生怕一碰就會碎掉,豈是眼前這人能夠用何等粗鄙詆毀之。
月色依舊美好,薛楷帶著墨玄,來到了營地,他感到一絲不安,這股不安越是強烈,就代表事情越是迫在眉睫,恩公不準(zhǔn)死,他不可死,不能死。
薛楷駕起馬,背后的衣襟早已濕了一片,他不知所措,在將軍征戰(zhàn)之前,他再三吩咐要照顧好墨玄,等他歸來,也不知是什么原因,他居然也會相信眼前這個手無搏擊之力之人的話,墨玄說將軍有難,務(wù)必營救,將軍在他腦海里戰(zhàn)無不勝,更是戰(zhàn)神般的存在,他內(nèi)心不相信墨玄說的鬼話,但他行動上卻是支持墨玄的話。
薛楷內(nèi)心不知為何也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擔(dān)憂。
營地中,幾個回合,東籬體力早已透支,李昭更是不用多少的力氣便將東籬甩出幾米,勝負已分,但東籬并不敗退,他似乎用起一生的力氣來抵御眼前這人,他估計活不過今晚,突然有些期許與墨玄死在一起。
正當(dāng)李昭持劍往東籬胸口刺去,眼前閃過一人,擋在了東籬面前,海棠花香卷入鼻腔,眸里全是眼前人的幕幕畫面,墨玄就在那一瞬間移到東籬身前,擋住了李昭的劍身,他用力推開東籬,讓薛楷帶東籬離開,口中噴出鮮血的那一霎那,宛若海棠花在月光下?lián)u曳盛開。
東籬大喊一句,“不!”直接昏暈過去,薛楷迫不得已,帶著將軍離開。
墨玄呆滯地倒在血泊中,望著東籬遠去的方向,笑靨如花,身體在逐漸消散,化作璀璨星棱,此時內(nèi)心是疼痛的,卻感到無比幸福,原來,這就是愛,他從未感受過這種滋味,仍未來得及對恩公說上一句。
我喜歡你。
十年前的某個夜晚,月色美好,墨玄偷偷從泉靈山跑到人間玩耍,卻遇到修士,重傷后逃到了一家府上,當(dāng)時正以為自己要身死道消,卻被一個小男孩所救,在心細照顧之后,小男孩抱著玄貓,懇求母親讓自己養(yǎng)寵物,可惜父母認為玄貓邪氣,堅決反對,小男孩無奈之下,只好放走玄貓。
那只玄貓正是墨玄。
那個男孩正是東籬。
凜冬將至,墨玄醒了過來,頭暈欲裂,身旁站著一臉嚴肅的父親,他惘然失措,“父親。”
“嗯,醒來就好。”
“我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不必多想,就當(dāng)是作一場夢罷了。”
“嗯。”說畢,墨玄竟是抑制不住地落下眼淚,那滴淚水泛著濃濃的海棠花香。
人間,皇上登基不久,卻不知何緣故,死于非命,但令人詫異的是,皇上駕崩的時候,他手中攥住一株海棠花,妖嬈美麗。
上次回娘家至今已經(jīng)一個半月了,雖然也牽掛著八十高領(lǐng)的老母親,但每天都得為一日三餐奔波。年初計劃好一個月最少回一次娘家的愿望總是被莫須有的忙碌擱淺。
五天前,堂哥來趕鬧子特意拐進我的小店,當(dāng)時我正在應(yīng)付顧客。堂哥可是稀客,沒有事他不會入我店。如此,我讓顧客自己選擇是否有心儀的商品后,便急忙搬來椅子叫堂哥坐下,并給他倒了一杯茶。
我正在琢磨堂哥為何事入我店時,他便開門見山地說:"小妹啊,你媽叫你回去拿花生呢!她半個月前就一直念叨你,說她今年種的花生長得特別好,她不顧炎熱從地里收回來已經(jīng)曬干了,可就是不見你回去。若你再不回去,花生會被老鼠吃完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