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悅看到離婚協(xié)議書,與他吵了一架,然后簽了名字之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。
張岸打電話給沈青,說,我離婚了。
沈青沒有聽,直接掛了。
張岸有點愕然,急忙開車開到沈青住的地方。
沈青開了門,桌上插上了沈青最喜歡的勿忘我,整個屋子都是充滿著溫度的,相比張岸家里,張岸頓時感到一陣放松。
張岸坐到桌子前,沈青給他倒了一大杯的白開水。
張岸將離婚協(xié)議書放在桌面上,沈青面無表情掃了一眼,說:“張岸,你記得三年前我們分手那天你說了什么嗎?”
張岸頓了頓,太久了,也實在記不清了。
沈青看他的樣子,緩緩道,沈青,這輩子,我娶誰都不會娶你!
張岸不太明白,沈青這一個月的改變難道是為了報復(fù)嗎?為了讓他離婚?
張岸喝了一杯水后,腦子里昏昏沉沉,睡了過去。夢里還是沈青喂貓的場景,一如當(dāng)年溫柔,待醒來時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了自己車上。
張岸去敲沈青家的門,可開門的時候,是一個陌生男人。“你找誰?”
張岸推開他,進了里面,發(fā)現(xiàn)房子里面的布置完全不一樣,“這不可能。”
“沈青,沈青,你給我出來!”
陌生男人頓了頓,“這里從來沒有叫沈青的人住過。”
張岸打開手機,通訊錄、微信、微博、QQ凡是有沈青的聯(lián)系方式都沒有存在過一樣。
張岸回到家里在屋子里翻來覆去終于找到了沈青的舊手機,他按著她家人的號碼撥過去。
“喂,請問您是沈青的父親嗎?”
“我是,請問你有什么事嗎?”
“我是沈青的同學(xué),有點事想找一下她。”
“她已經(jīng)去世兩年了。”
張岸愣在那里,緩緩才道:“那真不好意思,您節(jié)哀。”
電話里那頭的老人哽咽的說,“謝謝你。”
一夜未眠,張岸腦海里都是沈青的身影,她的長發(fā)飄飄,她若有若無的香水氣息。
第二天下午,張岸收到一個快遞,奇怪的是,寄的時間是兩年前。他打開快遞,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罐,里面裝載著灰色粉末。當(dāng)張岸拿起玻璃罐的時候,他才注意到貼了一張標(biāo)簽,“這是我們的孩子,張慕。”
“岸,如果將來我們有了孩子,女孩就叫慕,愛慕的慕,男孩呢,也叫睦,和睦的睦,好不好?”
“聽你的。”
張岸夜晚睡著時,恍惚聽到從一個小女孩脖子上掛著的鈴鐺一晃一晃發(fā)出的聲響。那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叫著“爸爸,爸爸,陪我玩。”恍惚中,張岸看到了沈青,她對他萖爾一笑,張岸想去拉沈青的手,可沈青慢慢的消失在盡頭……
“許悅,能幫我個忙嗎?把我和張慕葬在一起。”打完這串字,張岸拿起了旁邊的水果刀……
看到張岸的信息,我平靜的關(guān)上手機,回到家,看到地上的鮮血,我冷笑,這一切,終于結(jié)束了。
我撫摸著我的肚子,當(dāng)?shù)弥医K于有了我們的孩子的時候,我知道他該死了。
大學(xué)時,我和沈青是室友,那時我愛剪短發(fā),而她的頭發(fā)飄動的時候,就像空中的白云,悠悠的拂過我的臉頰,我喜歡她的長發(fā),喜歡她長發(fā)散發(fā)出的薄荷的清香味道,我喜歡她。也許是剛進宿舍她那個羞澀的笑容,吸引了我,也許是那褐色的長發(fā)擾亂了我,她其實并不是很漂亮,牙齒不整齊,戴個黑框眼鏡,也不算很白,但就這樣住進了我的心里。
她有很多缺點,例如說記性差,例如說脾氣差,例如說感情里一根筋。我記得第一次帶她看女同動作片時,她臉漲紅,說,我突然怕被女的給上了。她說這話的時候我臉色一僵。
大三那年,她交了個男朋友,人不算很帥,有點痞里痞氣,我說你是瞎了眼看上他了。她一個禮拜沒和我說話。
她從來沒有把他帶到我面前,可我知道他,張岸,一個看起來很陽光的男孩子。她有時候會討論起他,說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歡她。半年過后,她跟我說,他們分手了。
正當(dāng)我為此感到輕松的時候,沈青告訴我她懷孕了。我懵了,當(dāng)時我想殺了張岸的心都有。我問沈青,你打算把它生下來嗎?這孩子將來怎么處理?